「你是什麼學校的?」常常有人這樣問。
「喔。我是輔大的。」語尾上揚的我,直覺地開心的回答。
然後慢慢經過細問審究後,那個發問的人又會迸出一句:
「你其實是台大的嘛~!」
他講的其實是我念研究所這件事。
我通常點頭也不是,搖頭也不對,
ㄟ…對啦~我念台大研究所,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是台大人。
一來,我在研究所裡並沒有認真讀書,也沒有認真交朋友,對這學校感情不深厚,
二來,我常掛嘴邊的:「我以輔大為榮,輔大以我為榮」,暫時沒有想改變。
老實說,我在這台大學問的殿堂裡,過得不太快樂。
個性愛玩,不喜歡用功讀書的我,好像還是青青校園的輔大跟我的tone比較合。
研究所裡的同學,慕台大之名而來的人很多,功課好的人更多,像我這種半路出家來他系念研究所而懷抱著:「生平無大志,只求70分」的心態,我想有很多人很看不起吧。
老實說,當時我也是慕台大這二字前來,既然要砸錢念碩士學位,不如拿到一個好看一點的吧,這是我當初報考的心態沒錯。
只是工作多年的我,早就已經不在乎學科上面的分數,對於研究所,我其實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,71分跟73分對我來說沒有很大差別,比起在專題演講課裡聽到許嘉棟或是D-link總經理的新鮮、有趣理論、經驗,後者的快樂要大很多。
在研究所裡,我其實沒有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,班上公務員佔大多數的保守及奇怪風氣,讓我幾乎窒息,只有少數的金融界同學,大家還可以搭上幾句話,世界不至於相差太遠。
就是小穎講的:
「我們都這年紀了。合得來的,合不來的,喜歡的,不喜歡的朋友都固定了,不用勉強自己。」
因為她這段話,讓我一整個放棄、看開研究所同學這件事。
我從小就很討厭比功課這種事,功課好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,我更相信某次客座教授所說的:
「最有競爭力的人在私人企業,次有競爭力的人在學校就業,而待在公家機關的人是最沒有競爭力的。如果你是在私人企業上班的,那麼你的頭現在可以抬得高高,像我,在學校教書的,就頭低一點…。」
語畢,大家苦笑(雖然我相信當場有多同學笑不出來),他講的或許是常規,不見得適用每個人的身上,但是僅供參考。
覺得自己不是台大人還有個原因,我沒有認同台大這光環的榮耀感。
第一志願上來的小孩,都有個共通點,通常無法放棄第一志願的榮耀感。
講白一點就是,一日台大人,終身台大人。
不管他研究所念哪家,或者他打算念哪家研究所,他都不願意放棄「台大人」這三個字。
我有時候真的不懂,就算建中、北一女、中一中…台大又怎樣,研究所讀個政大、輔大好像會有紆降尊貴的感覺。
可能從小我就不是優秀的一等生,進入北一女是偶然,考上輔大是萬幸,進得了台大完全是貴人相助,所以,我還滿習慣不是第一名的。
更何況進入社會以後,會做事比較重要,學歷早就不管用了。
我常講的,你會因為對造律師是台大畢業的,就怕他嗎?
不會~~因為法庭上是比實力,不是比學歷。
反而,我記得有人告訴過我,老闆用人通常喜歡用輔大、東吳這種,因為一來實力不會太差,並且通常因為自己條件不夠好、不夠聰明,反而很好帶,很認真學,太聰明的人通常比較難管教。
當然,我不否認,台大的小朋友真的比較優秀,當年聯考分數多我個一百多分的,實力一定有相當差距,只是,還是那句話,會讀書不代表會做事,而會做事不一定要學問好,肯學、肯努力比較重要。
我也是某天突然發覺,我的同事們都是台大法律系畢業的,但是我也不覺得怎樣,人家我輔大出來的也是很優秀的好嗎?哈哈。
對於輔大的歸屬感,與台大人的認同感其實有些許差異,我們大學時並不算用功讀書的那種,認真研究學問、激盪法學光采、社會使命感真的不如台大這學術殿堂來得…名正言順跟堂而皇之。
但是,輔大是個玩樂的天堂跟快樂的校園,所以造就了我們這一群人,可以依然不會因為誰考上、誰沒考上、誰薪水多,誰發展好或不好(沒有人在管這個啦)而心裡有所芥蒂的,能夠繼續維持好感情到現在。
這是我愛輔大的原因。
就像我跟那日本華僑客戶,正因他大學念輔大(不是法律系),所以,我們一聊起食品營養系的10元冰淇淋,還有輔大日文系的日文能力等等,還是有種莫名的認同感,學長跟學妹不是叫假的,雖然我們相差的七八屆大概有吧。
最後,
雖然,我沒有許大法官玉秀的豪氣講出:「我就是名牌」這句話,
雖然,我也從未在payeasy網站上買過任何東西,
但是,如果你也跟我一樣認同:
「我喜歡的就是名牌。」這句話,
那麼照樣造句的結果:
「我念的就是名校。」
你問小美女律師是哪家學校的阿?
她還是會露出笑容抬起頭驕傲的告訴你:
「喔。我是輔大的。」
《後記》
補充幾點說明如下,免得網站要打筆戰了。
我在研究所並沒有認真讀書,但是其實功課不算差,我知道很多人希望我被當,但是考試常勝軍就是可以常蹺課、但是考前囫圇吞棗、考試時還是可以振筆疾書---------過關無誤。
法律人就是會考試啦,拍謝。
喔,我其實面試時也遇過「非台大不用」的主試者(ㄚ….不然你叫我來是要幹嘛喔?!),
但是我就覺得,我想就算你勉強錄用我,我們也是不合啦。大家真的不用勉強啦。
只是,可惜阿,你錯過了知曉輔大人很好用的機會。
不否認,台大人真的比較優秀,但是更令人讚許的通常不只是優秀而已。
所以,重要的是有沒有撐得起「台大」二字的實力。
另,我的同事們都是很優秀的。
TO雙重學弟:
這篇你再不自動自發留言,就太超過了喔~!
你知道吧,哈佛之路還要靠我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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