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相信,你孝順父母的,老天爺會讓你賺回來的。 

 

小時候,大姊跟二姊都是功課名列前茅的那種。就是獎狀拿到不想拿,模範生、第一名獎牌、勳章排排站一堆那樣。

 因為當時我年紀小,所以引據老媽的說法,因為老媽對第一個小孩:大姊的功課管控的相當嚴厲就是九十分以下就揮鞭子,所以二姊看了膽戰心驚,從不需老媽動手,功課就跟大姊一樣優異。 

OS:疑?那三姊安柏跟你在幹嘛阿?呃……這不是本文重點,在此先省略,會放在後記裡。)

 

並且根據老媽跟大姊的「考前準備記實」是這樣記載的……

 

大姊還在自己的書桌挑燈夜戰,緊張的翻閱書本跟口中碎碎有詞……。

 

啪當。一旁二姊的書桌先關燈了,轉頭跟大姊說:「我唸完了。要去睡覺了。」

大姊驚慌的臉孔看向二姊說:「書,哪有唸完的……」

 

「唉呀。反正就那樣阿。可以了啦。我要去睡了,不管你了。」二姊說。

 

 

老媽說,二姊一向都是那樣,唸完、背完那些她覺得的重點,沒念到的、考出來的就隨便她啦,看得很開,沒為考試煩心過,但也沒真的難過過。

 

 

但其實二姊考運並不好,國中念的升學班,成績一樣很優異,但是某次導師會上,導師親口跟老媽說:「她前三志願一定沒問題。」然後,二姊就鬆懈了,最後考上黃制服的景美。

 

 

當時頗大家扼腕,但是印象中二姊本人,沒有多大難過或失落,她只是一直覺得學校很遠,要很早起床,上課超級不方便的。

 

 

印象中,她還是一樣快快樂樂、嘻嘻鬧鬧在景美的校園裡交友、唸書,即使是下課後去打工,她好像也沒有因此抱怨過會耽誤功課這件事。

 

 

但升學期間,二姊為人津津樂道的、非常著名的是「七點歌仔戲事件」。

二姊很愛看葉青的歌仔戲,就是(當年俊俏的)楊懷民、(當年可愛的)狄鶯她們。

 

 

每天晚上六點五十八分,我們都很乖地會自動轉到歌仔戲這台,等二姊回來。

六點五十九分,就會有咚咚咚奔跑的腳步聲,衝上樓梯來,然後一開門,就連跟我們打招呼說兩句都不會的,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等歌仔戲的主題曲開唱……。

 

 

我記得國中、高中她都是這樣過得,歌仔戲對她來說很重要,有點像是CSI對我現在的生活一樣,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精神糧食。

 

 

當時老爸頗擔心她不讀書,走上歌女這條路,二姊依然老神在在的說:「愛看一是回事,又不會真的想去唱。擔心什麼啦!」

 

 

這幾句話對當時的我來說,覺得很成熟,很不可思議。

 

 

在高中時代被譽為小林憶蓮的二姊,一心就想從商,但是…天不從人願。

 

 

她當時告訴我,她填了一堆淡江商學院科系,但是想說輔大不錯,雖然覺得中文系應該不會上,但是一時手誤,就這樣劃上去了。

 

 

然後恭喜,她就中獎了!上了這與她個人氣質非常不搭配的中文系。

 

 

她說在大一當時,每個人都想轉系,但在大二大家都放棄了。

 

 

二姊真是很能幹與堅強,她一邊與八股的聲韻、訓詁、小學、說文解字序、十三經奮鬥,一邊開始在補習班打工,不只養活自己,還拿錢回家裡。

 

 

她「小學」這門必修科目被連當兩次,第三次她自己都快嚇死了,說無論如何一定要過。

 

 

大學一畢業,她超級開心的,請人幫忙上網PO:「贈 四書五經、說文解字序」,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自動來我們家,把她口中的沒有用的(垃圾)大頭書給搬走。

 

 

很多人都說,她這書很新一定可以賣到好價錢,她笑說:「有人幫我搬走已經萬幸了。反正我都沒在看。給有需要的人吧。這書買起來很貴的………。」

 

 

二姊,從大學時代就開始走起補習班的招生之路。大學畢業後,當然非常不學以致用的,開始在南陽街打滾,她換過不少補習班,招生過各種種類,她也曾經覺得很累,很煩、想轉行,但是我記得她憂憂的眼神說:「可是家裡需要錢。我不能不工作。」所以她總是繼續咬牙撐下去。

 

 

我準備律師期間,她雖曾一手贊助我的補習費,但是忘記考到第幾年時,她也曾經語重心長的跟我懇談說:「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妹妹一定要是律師、司法官,當法務也很好阿。」

 

 

但是我用倔強眼神告訴她:「我想要當律師。可以再給我一年嗎……

 

她的眼中出現莫法度的無奈,與我眼神中的倔強在對抗。

 

 

二姊的工作開始順利後,成為家中的經濟主力來源,我很記得當時她拿給我補習費的期許與我的承諾:「考上律師後,要多賺點錢給家裡。」

 

 

不過,二姊永遠是我的榜樣,她對家裡、爸媽從不吝嗇,即使是出嫁以後,她還是擔當家中經濟重擔,那幾句話還是常掛嘴邊:「幹嘛,又沒多少錢。我出啦。」、「又不是買不起,媽(或爸)喜歡,就買給她阿。」

還是一樣帶著她辛辛苦苦在招生季賺來的獎金,回來跟爸媽分享。

 

 

其實我們都知道二姊賺錢辛苦,招生季的忙碌與壓力(要早早起、要晚晚回家、沒有所謂的假日可以休息的),雖然我們都覺得她就是吃業務這行飯的,但是there is no easy money.

 

 

所以,我從來都跟朋友這樣講,你看我二姊負擔這麼重,但是她還是招生響叮噹,也從來不缺錢花……

 

為什麼?

 

 

因為,我們都相信,你孝順父母的,老天爺會讓你賺回來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《後記》

 

其實我這篇本來要是寫,二姊在生活中的自在自適,無論處在怎樣得境地,都可以走出一條路這樣得。

整個有點失焦。

 

放在下篇好了。

 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beautymomoc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