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大以後認識了很多馬前失蹄、考前失常或者功虧一簣之類的人,他們每每講起這一試定終身的聯考制度,總是有些抱怨,總是有些不平,總是有些那麼酸酸地不明之冤在心底流竄……。
我其實沒有置喙的餘地,因為我是那匹黑馬,所以我覺得我不懂那種感受,因此都默默聆聽,不敢吭聲。
但是真的「一試定終身」嗎?
看看二姊的經歷過往…
有多少人因為跟前三志願擦身而過,因此感嘆時運不濟跟懷才不遇,
有多少人老是嚷嚷著:「我對這科系根本沒興趣」、「我覺得學校根本沒教什麼」或是「這是我爸媽叫我念的,我根本不喜歡…」、「這科系根本就沒有前途」,
然後,你就看他老是在怨天尤人,老是心猿意馬,老是好高騖遠…,然後一事無成。
當年二姊考上中文系的驚爆彈的確帶給她跟家裡不少震撼,但是,我覺得她很快就從中爬起來,她的確學不以致用,學校教給她的,好像也真的沒啥用…
正因為如此,所以她從大學就開始學習第二技能,不消幾年,她就成為某某小補習班的班主任,綜領招生事項,掌握全局。
雖然那時候,我那家境優渥到不知民間疾苦、不食人間煙火的 某位高中同學 曾經訕訕地跟我說:
「◎◎補習班?這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補習班阿?」
她意思是,二姊畢業後的小成就,我有啥好值得驕傲的,我當時聽了,心裡頗為失落與難過,但又答不出半句話來……。
但是時至今日,二姊已是某知名補習班的班主任阿,打個比方來說,她是類似於理律事務所新竹分所的所長,現在我終於可以大聲地炫耀了吧。
我姊姊是★★補習班的班主任。
釘子總是能出頭,大將一定有戰場。
如果你是釘子,如果你是大將,何足憂慮?
只有能力不足、不夠勇氣的人才會在那裡怨聲載道又怪東怪西的…。
所以或許是因為二姊值得我敬佩的故事,所以,我對那些老是在怪自己念不對科系、念的是爛學校的人,心底總是有幾分的很不以為然。
不諱言的,二姊天生就是個業務員,台俗語諺說的:「生意子,歹生。」意思是說,要生到一個會做生意的小孩,是很難的,但是很有幸的我們家生到了。四分之一的中獎機率,算是高吧。哈。
二姊似乎遺傳到老爸奸商的性格,很有生意頭腦,我記得她某次說過,有次在吃東西,有個業務員莽撞的來跟她推銷東西,大概是保險或是直銷產品之類的東西,這位業務員講沒兩句話,二姊就打斷他說:
「你要講的我都知道。因為我也是做業務,只是我賣的不是東西的。所以,你不用講了。我 不 想 買 。」
但這位業務員聽了以後,還是不肯罷休,依然死命的把學會的推銷術通通都搬出來,
終於…被他打斷用餐興致的二姊不耐煩的說了:
「我知道,你接下來要說什麼什麼又什麼,接下來又會講出怎樣怎樣又怎樣…。」
直接了當地把他接下來要變得把戲通通講出來,這位業務員聽了以後,一愣傻住,回神後立刻羞赧的夾了尾巴跑了。
二姊OS:我早就跟你講了,你要講的我都知道。我們都是出來把別人的錢騙進自己口袋裡的。同行相忌,不要拿這些來騙我。
這就是二姊的率真與能力。
說說有趣的吧。
二姊在遇到二姊夫之前,也是遇過幾個壞男人,被騙感情跟騙錢的都有,但是我覺得她總是當機立斷地揮劍斬情絲,就是你會突然覺得這個她原本口中掛掛念念的人,突然間像是泡沫般的消失了蹤影,好似不存在過。
直到她遇到二姊夫…
而她跟二姊夫墜入情網的速度,大概就像光速那樣吧,著實令人羨慕。
二姊說,她當時就覺得這小她四歲的小男生三番兩次要來等她一起上班的,明明就有鬼,然後就趁著一次收工跟這圖謀不軌的小男生以及一位女性朋友,三個人一起去酒吧喝酒的機會,趁著酒酣耳熱之際…
二姊就直接質問他:「幹嘛!你是不是喜歡我,想追我!」
請注意:這是一句帶有驚嘆號的肯定句。
二姊事後告訴我說,她當時覺得感情老是猜來猜去、爾虞我詐地累了煩了膩了,並且,她覺得這小男生還不錯,要就在一起,不要就拉倒,算了。
所以,她把球丟出去,等著收網或是抽下一個號碼牌,呼喊:「下一位。」
噢~你們知道這答案的,當時還不是二姊夫的這位二姊口中的小男生摸著酒杯默默地點頭了。
但是這最經典的在於,當時這歷史性的一刻,雖有第三人在場,但稱不上見證這一切,因為那位同行的女性友人在 案發當時 已經醉倒在一旁,完全不知道有一對戀人已經悄悄地牽起了手,並且才有未來的約定終身故事。
我想她應該才是在喜宴上要戴上「介紹人」那個紅色牌子跟大花的人吧,哈。
她們的愛情故事在開始了以後,其實有點艱辛,有些曲折,但是真的很幸運,二姊夫始終很愛二姊,很愛很愛的那種,所以可以克服這些旁邊的困難,
記得二姊轉述二姊夫講的:「你是我交過的女朋友最不漂亮的,但是我最愛最愛你阿。」
二姊夫這段話得重點不是前面,是後面那句,在作文來說,是用來襯托出後面那句話的重要性的,所下的對比。
我相信他的確很愛很愛二姊,也才能一起克服這麼多這麼多的艱難,能夠攜手走到這一步。
其實在二姊婚宴進行中,我數度覺得很感動,很想掉眼淚,但是因為身兼招待、還有大姊諭令的護駕老爸責任,所以那種感動的情緒很容易被職責給打斷跟吹散,但是,我深深地覺得穿上白紗的二姊笑得很美很美很幸福…
雖然真的很對不起二姊,因為在她之前已經有數位好友披上白紗結婚了,所以每次二姊講述她的婚紗、婚宴等細節,我總是很麻痺的、很心不在焉的點頭回應敷衍了事。
但是真的親眼看到這傳聞中的「全新白紗」還是覺得美的很令人震驚的阿,並且深深地認為,無論如何這一生中的這一次,還是必要的。
感謝老媽跟大姊的堅持,最後決定要宴請賓客這一頓,好像「他們倆約定終身」這件事,一定要經過我們親眼的目睹,同時向眾人們表演過這場幸福以後,才能堂堂正正的劃下句點,才能開啟屬於她們的另一個人生。
親愛的二姊,
雖然兩年前你公證結婚時,我、安柏跟老媽淚眼婆娑許久,但是我有聽你的話,要成熟、要長大,要多照顧家裡,從我這兩年來被你記小嘉獎無數,並且沒有懲戒的紀錄,可以知道我真的有很認真得在做。我會不讓大家擔心的,而你,一定要一直一直繼續幸福下去喔…。
《後記》
這篇寫得斷斷續續,並且跨過了二姊的婚宴,但願有把二姊傳神的寫出來才好。
我跟三姊小時候功課實在不怎樣,真要說的話三姊功課還比我好。
我想明智未開的我們,只是單純覺得:家裡有兩個功課好的已經夠了。
我們不用錦上添花吧,哈哈哈哈哈。
還有,老媽對我很沒輒,老爸也管不動我,但是全家我最怕的就是二姊,這是真的。
但我唯一沒聽她的話的事情就是:堅持考律師(笑)。
不過,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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